【活動】SS線上讀書會:無障礙設計

這次是工作室成立以來,我們首次舉行線上讀書會,主持人邀請了在學時期的朋友們一起討論「無障礙設計」的建築議題。2023/04/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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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其名讀書會,實際上主要是以議題討論為主。「無障礙設計」這個議題是主持人創立汙名工作室以來第一份研究文章,這篇文章是在中國的一組人類學研究工作室邀請主持人撰寫的,也因此啟發主持人以撰寫研究為主要媒體。「無障礙設計」更是建築學中一個相當典型的議題,但建築人們可能極少深思過無障礙的空間意義,包括誰是有障礙的人?甚麼是有障礙的建築?障礙的空間語言是甚麼?它如何影響人類?以及空間如何面對感官與認知能力的障礙者?

打破典型議題的成見,重新展開討論的深度與廣度,是工作室相當重視的作業,今天我們邀請各位朋友一起集思廣益,面對自己看似熟悉、但實際上相當抽象的問題,可以如何解讀?如何思考?

討論集錦

維:無障礙設計有很多的層次,例如廁所的門把都有無障礙設計的原則,一個簡單的扭轉動作改變就能影響可及性的問題;還有像是每個門檻下要有一個小斜坡方便輪椅進出,但是現在也有適合用來爬樓梯的輪椅設計,如果這樣的輪椅變得更普及了,這個小斜坡的設計規範是不是就會變成無用?也許隨這樣的脈絡我們的設計規範中會遺留很多不明所以的小細節。另一個例子是無障礙的「家具」,假設「一般人」搬取重物時,扭動式門把就讓一扇簡單的門變成「障礙」,水平式門把就可以解決這樣的問題。所以無障礙設計不應該定義為「為身障人士」而做的設計,而是更普遍性的思考,從行動、行為自由的人到障礙人士應該是一段光譜,而不是一刀兩斷的兩種族群。總之,我覺得討論無障礙問題有很多層次,也許可以按部就班,先從這些與身體很直接相關的地方開始,慢慢區分出討論的層次性。

寬:也例如義務役的體能檢查,過瘦、過重、或是食指關節有問題導致無法扣動板機,這些普遍不算是「障礙」的身體因素也會決定人能不能當軍人這樣的身分問題。我也覺得門把這件事情蠻有趣的,我們似乎不必一開始就試圖將問題展開到一種全人類普遍性的高度,透過這些物件的研究,我們可以更加清楚障礙者和空間的關係是如何形成。不過,討論的方式與向度本來就因人而異,我覺得這樣互相交流的模式是很好的。

蔡:在台灣,一定規模的公共建設所做的無障礙設施設計,都需要機關認證的無障礙團體人士認證才能通過,驗收當下就會請這些有身體不便的人們到現場使用設施,來確定這些空間是否真的「無障礙」。我覺得有意思的是,連「是否有障礙」都有公權定義的層次,要有法律認可的「有障礙的人」才具有決定「無障礙建築」的權力,如我一開始所想,身體能力的區分一直都和社會能力的區分有關,只是並不像一般所想的那麼直接,透過空間,有時缺失的身體能力能夠交換成另一種社會能力。

鍾:我的業務偶爾會接觸到一些房地產相關的個案,在這個建築類型中,透過空間區分人的社會層級的情況就顯而易見,例如同一棟大樓中樓層比較高的住戶,有時售價可以比低樓層的高出五百萬,直接顯示出經濟能力與經濟階級的差異。所以說無障礙議題本身是個面向,空間與權力階級的關係更複雜,無障礙可能是個特別的切入方式。

陳:我個人認為,建築未必都要去討論權力或是制約的問題,如果是我,我就會試圖找到這些空間的「原型」,例如說斜坡,甚麼樣的斜坡是最無障礙的?這個問題就會同時包含定義障礙和如何透過空間化解障礙,我會想像大家一起做這一系列的小設計,像一個工作坊,讓我們在日後設計的過程中更有效的掌握這些空間的邏輯。

林:我想到的是瑞士建築師奧爾嘉蒂(Valerio Olgiati)的建築,例如在瑞士庫爾(Chur)的格勞賓登州議會(Graubunden Parliament),入口白色的倒拱若有似無的在和古建築的拱窗進行對話,並且做成一個以拱的頂點為軸的旋轉門,但實際上這個空間可能沒有這樣的預設文本,他單純透過空間元素的形式意象在挑逗空間感的聯繫。也就是說,如果我們將空間形式都去除文本、去除目的與機能,是否可以讓使用者透過更親密的身體和感官能力去理解空間的內涵?比如說一個在山上狩獵的野人,並不會感覺他爬山是為了登高望遠,或是山坡成為他的空間障礙等等;但到了建築中的樓梯,爬高變成這個空間唯一的目的,而也因此成為這個目的的障礙,假設今天做一個設計是上上下下沒有意義的樓梯,我們是否有機會去除掉垂直移動的概念去體會樓梯的空間?

蔡:當形式成為類型,類型就會成為符號,符號就具有制約能力,所以才會在空間中看見樓梯,立即就聯想到爬升的目的性與障礙。如果去除空間的符號以及人的障礙與否的定義,人們似乎有機會跳脫空間的符號去體會身體與空間的本質關係,透過個別的身體能力自行詮釋空間的意義。這麼說起來很有趣,我認為你的想法可以說是去除空間的目的性,也同時去除人的障礙與否的定義,畢竟人的身體能力本來互相就有差別,定義「有障礙的身體」是否真的有意義?這有一點像是傅柯在談瘋狂與理性,西方理性思維定義瘋狂的方式就是「非理性者」,透過排除瘋狂來定義自己。我認為這樣的模式在社會各處可見,而這也是我想要啟發人們去思考的,有許多我們看似習以為常的階級差異、社會結構等,有多少是透過排除異己的方式自詡權力?建築專業者更不應該缺乏這樣的警覺性,否則我們將永遠只是社會權力的工具、宰制者的代言人而已。

結語

本次活動是工作室的好友們私下進行,面對熟悉的議題時,卻也能提出更多疑問,也有許多不同的思考方式與討論面向。這讓SS讀書會的可能性便得更多、更廣,我們也期待日後開放有興趣的朋友們報名參加討論。下一期活動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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